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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长歌 版权信息
- ISBN:9787570207053
- 条形码:9787570207053 ; 978-7-5702-0705-3
- 装帧:简裝本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所属分类:>
大地长歌 本书特色
1.河北作家协会主席、鲁迅文学奖得主关仁山全新长篇小说力作。
2.此书是向改革开放四十年的献礼之作。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年史诗巨制,全景式地再现燕赵地域的浓情画卷。
大地长歌 内容简介
关仁山的长篇小说《大地长歌》以河北滦河河畔响马河村为大舞台, 以周家、金家、谷家三个大家族命运的跌宕起伏为主线, 以乡党委女书记云秀的担当精神以及他与普通农民的鱼水深情为副线, 全景式地描写了1980年到2017年间中国现代城乡波澜壮阔的多彩生活。
大地长歌 节选
**章
1
响马河村姑娘不嫁本村小伙。
响马河村小伙娶不来外村媳妇。
响马河村男人们抬不起头。
响马河村男人们盼着一年一次元宵节。
这一天,滦河流域两岸赶庙会。看花灯、猜灯谜,男女老少挤在一块,可以胳膊碰胳膊,屁股挨屁股。男人们利用人挤人的机会,在女孩子们鼓胀胀的奶子上蹭来蹭去。光顾看花灯、猜灯谜的女孩子,少有意识到自己被“睡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的滦河两岸,被男人碰了就是被“睡了”,就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出门子嫁人的时候就不值钱了。
这一天,对于响马河村男人们来说,是*体面*有尊严的一天。可以体会一下当新郎官的感觉了。羞涩、暧昧、冲动、紧张、激动,裆部那个东西鼓胀胀,好长时间下不去,害得他们走路弯着腰,想象力不受阻挡泛滥得一塌糊涂。响马河村的光棍们日子过得穷,对媳妇的饥渴和想象从来不穷。
其实,响马河村有一个小伙子不这样。因为本村有一个长得挺好看的女子,可以让他随便蹭来蹭去。他叫周东旺,女孩叫谷香。周东旺是村子里的能人,泥瓦活干得比谁都好,他爸爸周秋山都不如他。四邻八村谁家翻修房子盖个猪圈啥的,都得拎着包大果子登门请他。谷香是村子里有名的“庄稼把式”,谷大贵的独生闺女。村子里**的女高中生,高学历哩。一个会挣钱,一个有文化,长得好看。当真是郎才女貌,天做一对地造一双啊。
响马河村的光棍们眼热周东旺。响马河村就一个扬言不往外嫁的姑娘,凭啥叫周东旺给划拉到手了呢?自从谷香说要嫁给本村小伙后,光棍们都惦记着,在梦里娶她都多少回了。急性子的,梦里已经让谷香生了好几个孩子了。就都不怀好意地想:哪一天,谷香突然改了主意,说啥不跟姓周的就好了;要不就是东旺干活砸坏了裤裆中间的那个地方,谷香咋能守活寡呢?再要不就是东旺在外面跟女人花花,叫谷香逮了个现行,从此再也不搭理东旺了,哈哈。响马河村的光棍们日子过得穷。对自己情敌倒霉的想象从来不穷。
想象总是离现实有一段距离。就在响马河村的光棍汉们在庙会占女孩子便宜的时候,周东旺跟谷香正猫在麦秸垛里搂着亲嘴哪。是东旺先亲的谷香。这可是**次。谷香只觉得嘴唇一阵火热,脸像吃了辣椒一样“腾”地烧了起来,心窝窝里也钻进一只小兔子,怦怦怦乱跳个不停。她极力要推开东旺,可空间太小,咋推也跟没推一个样。干脆就不推了,就任由东旺亲呗。死鬼,咋亲人家亲了这么长时间,好像亲了一年,谷香心里嗔怪道。发酵了一秋一冬的麦子发出醉人的香味,谷香被朦胧着了。突然,谷香想起被男人亲嘴就是“睡了”,睡了就会怀上孩子的,心里一慌,咬了一口东旺的嘴唇。“哎哟!”东旺疼得叫出了声,捂住嘴唇,吸着凉气。谷香趁机爬出了麦秸垛,一扭身子,跑了。
谷香往自己家跑了一节,慌乱的心稍稍平复了,站住脚,想了想,又折回原来的地方。东旺正在黑暗里喃喃呼唤着谷香的名字,看清是谷香跑回来了,冲上去搂住她,把嘴凑了上去。刚平静下来的谷香一下子又慌了,用力一推他,跑了。这一次没再跑回来。东旺靠坐在麦秸垛上,咬着麦秸秆,痴痴地笑着,一遍遍回放刚才跟谷香亲嘴嘴的幸福时光。
夜啥时候这么深了。星星的光亮啥时候这么淡了。月亮啥时候这么偏了。小虫子们啥时候叫得不欢实了。谷香踩着月光,两条腿轻飘飘地往家里走。街道安静极了,能听得见月光奔跑的声音。突然,一种声音宛若一道晴天霹雳打破了眼前的宁静:“你他娘的,甭想在当村找婆家!”啊,这是爸爸谷大贵发狠的话。她看见夜幕中的月亮瞬间钻进了云朵里。奔跑着的月光“咕咚”跌了个大跟头,爬起来不见了踪影。响马河村黑得啥也看不见。这不打紧,谷香闭着两眼也能找到回家的路,很快她就到了家门口。大黄狗挠响了高粱杆编的栅栏门,伴着呜呜咽咽的呼唤声。她推开门,大黄狗立刻蹿上来,蹭她的腿,舔她的手。她蹲下身搂着它的脖子,贴着它的脸,暖得想哭。轻轻推开过堂屋的门,老门板放心地“吱吱呀”叫了一声,她慌忙关紧,逃进了自己的屋子。没敢拉灯绳,灯却自己亮了。谷香一眼看见爸爸坐在炕头上,叫了一声“爸”,脸“腾”的一下着了火。
“又跟那个周家小子鬼混去了是吧?”谷大贵的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跟腌咸菜的粗瓷坛子一个色。
谷大贵的脸色黑,看闺女的眼神却不黑。谷香感觉到了一种疼爱。她站着不说话。“你说你咋就一根筋,不听你妈我们的话呢?咋就非要在当村找婆家呢?”谷大贵唠叨着蹲到地炉前。拿起炉钩子扒拉开炉盖添煤。炉火映红了他的脸。谷香觉得浑身上下一片暖洋洋。
“今儿个晚上,你刚走,高粱杆就来了,他没去赶庙会,特意看你妈我俩来了。提溜着两盒大果子,两瓶衡水老白干,跟我一个劲笑嘻嘻,说了一大堆溜须我的话。”
谷香怯怯地说:“你跟妈少搭理他,烦他,不是个东西。”
谷大贵白了闺女一眼:“你当你妈我俩就不烦他呀?可人家叔是支书,是咱村的皇上,惹得起吗?”
谷香说:“爸你啥意思啊?你想叫我嫁给高粱杆啊?我……我可不依……”说着,眼泪扑簌簌掉下来。
谷大贵站起身瞪着闺女,心里可软乎了:“不嫁高粱杆你也不能嫁周东旺啊,这不明摆着叫高贺支书下不来台,叫高粱杆的脸没地儿撂吗?那咱一家还有法在村里待了吗?”
谷香抽噎着说:“我不管,反正除了东旺,我谁也不嫁。”
谷大贵扬起一只胳膊,呵斥道:“我看你再嘴硬,惯得你没样儿!”
谷香一挺胸脯:“你打你打你打,打不死我就嫁周东旺!”
“你,反了天啦啊,毛丫头,看老子打不死你!”谷大贵的大巴掌就要落在闺女的身上。
门帘子一挑,谷香妈钱彩凤冲进来攥住丈夫手,叫喊道:“她爸,香儿长这么大你都没舍得动一根指头,今儿个你是咋的了?打坏了她,将来谁给咱们打幡抱罐啊?”
谷大贵本来就不想真打,顺势放下了胳膊。但嘴上还说着硬话:“你就是剩家当一辈子老姑娘,也不许嫁给姓周那小子!”
谷香说:“我就不明白了,你咋就这么看不上东旺呢?人家靠本事吃饭,地里的庄稼侍弄得也挺好的,不比村里那帮二流子强多了?”
谷大贵说:“我跟你说八百遍了,周东旺不是个本分的庄稼人,整天走东村串西村的,油嘴滑舌,抽烟喝酒的,就不是过日子的人。”
谷香说:“他不就是见啥人说啥话吗,咋就成了油嘴滑舌的了?他抽的烟喝的酒不都是拿自己挣来的钱买的吗?再说了,你不是说过吗,男人不抽烟不喝酒白来世上走。到了他这,咋就成了毛病了呢?”
钱彩凤说话了:“香儿,不许跟你爸顶嘴。”转过身对谷大贵说,“她爸,有啥话咱明儿个说,睡觉去,啊。”
谷大贵吼:“我睡个屁觉,死了得了!”
窗户外头有人喊:“大贵叔,深更半夜的折腾啥呢?唱戏那咋的?”是东隔壁的光棍懒汉蒋状。
钱彩凤赶紧捂住丈夫的嘴,朝外喊:“啊,他蒋状大哥,没事儿,你叔他……他跟香儿拉庙会的事哪。”
蒋状喊:“哈哈,我叔可真是的,家里有老婆有闺女的,咋还上庙会凑热闹,跟我们一帮光棍抢着蹭大闺女啊?”
谷大贵吼:“滚你娘的蛋!”蒋状没声了。
钱彩凤朝谷香递了个眼神,拽着丈夫的胳膊:“走走走,睡觉去,叫蒋状听明白了咋回事,明儿个一早一广播,全村就全都知道了。”
谷大贵说:“知道了咋的?”
钱彩凤说:“你不怕高贺来质问你是吧?”这话真管用,谷大贵闭了嘴,悄无声息地回了东屋。
屋子里就剩下谷香一个人。她爬上炕,拉灭灯,在黑暗中和衣躺下,却没有一丝困意。眼前总晃动着东旺一双细长细长的眼睛,感受着他的体温还在自己的嘴唇上发烫,发痒……
谷香睡不着想周东旺。周东旺正跟爸爸周秋山说着他和谷香的事。
周秋山说:“旺啊,你十二岁就没了妈,我又当爹又当妈地把你跟你姐拉扯大,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你心里头自然有数。如今,你姐嫁到了承德,老爷们是个庄稼地里的好把式,待她也不赖,吃不好也饿不着,穿不好也冻不着,用不着我咋惦记。我就是放不下你呀……”
周东旺说:“爸你咋老说放心不下我呢?我有手有脚有泥瓦手艺,到哪不能吃碗饱饭呢?”
周秋山说:“我是说你跟……”
周东旺说:“我知道,你是说我跟谷香的事是吧?放心吧,谷香已经成了我的人了,我……”
周秋山“啪”地打了东旺一巴掌:“你个浑小子,你把她咋的了?睡了是吧?”
东旺说:“我们俩亲嘴了,是她愿意的,爸。”
周秋山又打了儿子一巴掌:“咱们老周家的脸全叫你给丢尽了,你还觍着个脸蛋子好意思说哪,没羞没臊的玩意儿!”
东旺说:“我丢谁的脸了?爸,我们俩是你有情我有意,谁也没强迫谁,是正常搞对象,是受国家法律保护的。”
周秋山说:“你先别跟我说法律保护,先说说高贺保护不保护你俩吧。”
东旺说:“不就是他侄子高粱杆惦记着香吗,可香不喜欢瘦得跟高粱杆似的高粱杆,*主要的是,香压根就没看上这个依仗着他当支书的叔,在村子里横行霸道的小子。”
周秋山说:“可他娶不到手,也不让你跟香入洞房。你说你有辙没辙吧?还有,香她爸那个一根筋谷大贵,人家就没瞧得上你,你亲了香的嘴不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吗?”
说到谷大贵,东旺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周秋山倔倔嗒嗒地回他屋睡觉去了。
东旺抽了大半宿的烟,也没想出个好主意。天快亮了,他有点迷迷瞪瞪的。突然外面响起“啪啦”一声,他爬到窗台上往外看,白茫茫一片,下雪啦!院子里的柿子树在风雪中,没有方向地胡乱晃动着。刚才准是啥东西被风刮掉到哪了。想起明天上午,还得给西王庄四门楼子家盖厢房,没睡好觉干不好活丢手艺。就赶紧强迫自己躺倒,拉上被子迷上一觉。睡不着,迷瞪一会儿也好啊。
第二天早上。东旺正似睡非睡。院门“呼啦”响了一声。他欠起身隔着玻璃窗向外看,爸爸勾着老腰出去了,嘴里头哼唱着他平日*喜欢的皮影戏。这大雪天,老爷子干啥去了呢?田野全都被雪盖上了,哪还有粪可捡呢?要不就是拾柴去了,这么冷的天多冻手啊。咳,劝他也劝不住。总是甩给你一个字不带差的一句话:“庄稼人睡懒觉,人家不笑话,自己个都臊得慌。”他想起盖厢房的事,赶紧从炕上跳下去,胡乱洗把凉水脸。从碗架子上抓了个冰凉的玉米饼子,咬着出了家门。朝村西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去。
东旺正走着,迎面走来了在乡里小学教语文的金元宝。“这不是金老师吗,这么早顶风冒雪的回村送元宝来了?”金元宝比东旺大一岁,说话、动作挺像教书先生的。“啊,东旺兄弟,我要是有元宝先送给咱村那帮光棍们,好早点娶上媳妇儿。”
东旺笑:“你现在不也是光棍一根吗?”金元宝也笑:“先天下人之忧而忧,后天下人之乐而乐嘛。”东旺说:“这当老师的就是跟我们农民不一样啊,有媳妇也要先让给别人。”金元宝摆摆手说:“此话差矣。媳妇可不是让来让去的,爱可是自私的哦。”东旺咧嘴乐:“哈哈,不让啊。哎,元宝哥,你们学校那么多女老师,你就一个也没有相中?”元宝认真地说:“他人之妻,我岂能夺爱做下不道德之龌龊事哪。”东旺嘎嘎乐了。
金元宝环视着雪景,激情勃发地吟诗一首:“飞雪带春风,徘徊乱绕空。君看似花处,偏在洛阳东。”东旺一挑大拇指,说:“得了大诗人,我不跟你在这扯淡了,西王庄的四门楼子家还等着我盖房子哪。”金元宝说:“雪天路滑,谨慎行走啊。”东旺问:“哎,你咋走着回来了?飞鸽自行车呢?”金元宝说:“雪润土成泥,岂能脏了爱车呢?还是顺便走走赏赏雪景锻炼锻炼身体为佳啊。”
东旺摇摇手,走了。金元宝喊:“像你这样勤奋的手艺人,秋山叔的亲绝不会白提呀。”
东旺停住脚转回身看着金元宝:“提亲?你瞎说啥呀。”
金元宝说:“教书育人者可不敢胡言。刚才,我亲眼看见你爸爸进了谷家大门,手里拎着提亲的点心和白酒。”
东旺眨巴眨巴眼睛,自言自语地说:“这老爷子,提哪门子亲啊,这不是上赶着拿自己个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吗。”朝金元宝胡乱摇摇手,转身朝谷香家走去。走到她家院门口,停住脚,想了想,一拍脑袋,拔腿向村口走去。
大地长歌 作者简介
关仁山,河北作家协会主席。1984年开始文学创作并发表作品,主要著作有长篇小说《天高地厚》《白纸门》《风暴潮》《福镇》《日头》《麦河》等8部,中短篇小说集《大雪无乡》《关仁山小说选》《野秧子》等8部书(集)。中短篇小说《大雪无乡》《九月还乡》《蓝脉》《红旱船》《落魂天》《平原上的舞蹈》《红月亮照常升起》《苦雪》等,七百余万字。
2004年获第九届庄重文文学奖;长篇报告文学《感天动地》获得第五届鲁迅文学奖,并获第十一届全国五个一工程奖;长篇小说《天高地厚》荣获第十四届中国图书奖;《日头》入选2014年中国小说学会小说排行榜。两次获《人民文学》优秀小说奖,获第六届《十月》文学奖,两次获河北省文艺振兴奖,两次获河北省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两次获河北省十佳青年作家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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