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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藏 版权信息
- ISBN:9787221139054
- 条形码:9787221139054 ; 978-7-221-13905-4
- 装帧:简裝本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所属分类:>
海藏 本书特色
六十年前的中国,海上军事力量刚起步,海军陈国强因为执行一次秘密任务被调入海洋考察队。苍茫的大海千万年来吞噬了无数人类的宝藏,深海下潜伏着山脉低谷,幽灵鬼怪,沉船秘术......考察队拨开历史的层层迷雾,开启了深海探险之旅!
海藏 内容简介
1、深海探险+超越盗墓类探险——题材新颖,文中提到的徐福寻仙沉船,始皇天书,百年幽灵船,海底船墓,死亡海域,天宫九子定海盘,神秘壁画,海底坟场,鲛人,深海未知生物,神秘仙人岛等等怪异事物接踵而至,给读者带来了强烈的感官刺激。2、人设精彩——个性迥异的人物,在作者细腻的文笔下,栩栩如生,鲜活具有时代感。3、畅快接地气文字——粗犷有力的文字,相当流畅的文风,读起来一气呵成,非常有代入感。
海藏 目录
**章 海军 3
第二章 考察队 23
第三章 幽灵船 50
第四章 海神之眼 68
第五章 头发 90
第六章 袭击 108
第七章 逃出生天 126
第八章 手札 143
第九章 金银岛 182
第十章 海娃娃 199
第十一章 海底山脉 218
第十二章 鲛尸洞 235
第十三章 千年航行 258
第十四章 尾声 291
第五章 头发 90
第六章 袭击 108
第七章 逃出生天 126
第八章 手札 143
第九章 金银岛 182
第十章 海娃娃 199
第十一章 海底山脉 218
第十二章 鲛尸洞 235
第十三章 千年航行 258
第十四章 尾声 291
海藏 节选
楔子
二〇〇八年,身子骨硬朗的祖父,一夜之间突然离世,让我措手不及。
在整理他的遗物时,我发现了一本手写版小说。
*开始我以为是小说,但仔细看后才发现,居然是我祖父“陈国强”的日记,其中所记载的内容,惊悚恐怖,古怪离奇,说神道鬼,令人拍案叫绝。
也是这本日记,让我意识到,祖父的死,可能并没那么简单。
今天我将他的日记转述给大家,大家权当故事听吧……
**章?海军
一九五三年,夏。
我叫陈国强,现任白雪号上,一名海军小分队的队长。
昨晚我又做了那个噩梦,梦见我还是陆军的时候,曾经发生过的一件极其恐怖的事。
那时我是个抗日老兵,一九四三年抗日战争还没有结束,当时,我所在的连队正在执行一次任务,埋伏在一个荒草茂密的原野里,准备打伏击。
我们从清晨,一直埋伏到日落时分,没有喝一口水,吃一点儿干粮,黄昏时,埋伏在我旁边的战友麻子有些稳不住了,他悄声对我说道:“肯定是情报出问题了,敌人连影子都没一个,咱们还得等到什么时候啊?怎么还没有撤退的命令?”
我压低声音回道:“我哪儿知道,上面没说撤,你好好埋伏着就是,别说话了,一会儿被指导员发现就惨了。”
麻子闻言,面露焦急之色,道:“可……可是我想拉屎……”
我顿时一愣,咬牙低声道:“憋着。”
麻子快哭了,小声道:“这……这屎来了还能憋得住啊,实话告诉你,我憋一个多小时了,憋得汗都出来了,你看我这一脑门子汗……”
他这不说,我还真没注意,脸都发白了,果真是一脑门子汗,显然是不行了。
我和麻子是老战友,关系一向不错,再加上我们的伏击位置比较靠后,想了想,我悄声道:“你趴着,缩到后面那片草多的地方,赶紧解决了,别让连长发现。”
那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那片草多的地方,其实是个凸起的老坟包。
麻子一边对我言谢,一边躲到了那片高高的草丛后面拉屎,我的本意是让他悄悄解决,但三急这种问题,真是半点儿不由人,便听那草丛里突然传来了扑哧扑哧一通响,顿时伴随着臭味儿弥漫开来。
我忍不住捂住脸,暗骂了一句:这个蠢货,拉屎不知道消音吗!
这会儿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了,附近埋伏的战友顿时发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看了过来,而麻子蹲身的那片草丛中一阵剧烈的晃动,天知道他拉个屎为什么会拉出这么大动静。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转角口的敌人却突然冒了出来。按照原计划,是要等他们到中部包抄的,这会儿麻子所在的那堆草丛,动静太大,一下子就被敌人发现了。
敌人的小分队警惕地端着枪走了过来,伏击计划就此泡汤,无奈只能强行一战,一声令下,我们都冲了出去。
那一场仗我们失去了优势,虽然*后胜了,却是惨胜。我们连长怒不可遏,要处罚麻子,却发现,麻子竟然还没有出来,依旧躲在那草丛里,草丛不停地抖动着。
连长气疯了,知道是我包庇了麻子,冲我大吼:“把他给我抓出来,老子要看看他有多少屎!”
麻子犯的错误太大,我也包庇不了他,只得忍着臭味儿去草丛里捉他。
紧接着,我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我扒开了草丛,只见麻子依旧保持着裤子半提的蹲姿,而他屁股后面的草地上,没有粪便,而是一堆漆黑浑圆,不停蠕动的虫子!
那虫子的数量太多了,将这一片草丛搅动得簌簌作响,每一条都足有手指粗,*可怕的是,它们很多都爬到了麻子的身上,而还有一部分,正顺着露出的屁股爬了进去……
“啊!”我没忍住,恐惧地大叫了一声,那肥硕的,密密麻麻蠕动的虫子,让人既恶心又觉得惊悚,即是我打过仗,杀过人,却也没有如此这般,感到魂飞胆丧。
我往后一退,脚后跟却绊到了一块石头,整个人顿时就往后栽,如此一来,双脚便往前一踢,将蹲着的麻子直接给踢倒了。
我摔倒后并无大碍,赶紧爬了起来,而周围的战友也立刻围了过来。这一瞬间,我看见麻子被我踢倒在地,而他的肚子,却涨得浑圆,并且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似的,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
“啊,这些是什么东西!”围上来的众人也被吓得不轻,纷纷往后退,我也跟着后退,但麻子显然已经死了,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不知为何,竟然直勾勾地盯着我。
“怎么会这样?”
“这些虫子是哪儿来的?”
“这些虫子是什么东西?”
天呐,我之前该阻止麻子的!我不该放任他!
这时,队伍里有个年轻士兵道:“这……这好像是蛊虫……我老家是云南的,我听说有一种自然生成的蛊虫,形似马陆,叫‘死人蛊’,据说在一些老旧的乱葬岗里会有这玩意儿,这东西是守护阴魂的,如果有人敢在丧葬之地,行污秽的事,就会被‘死人蛊’缠上!”
“胡说!”连长满脸是汗地喝道:“不要宣扬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这个世界上没有阴魂!这些可能就是马陆!”
这时,队伍中有个本地士兵小声道:“可是这里以前……确实是一片乱葬岗啊,麻子蹲的地方,不……不就是一座老坟吗……”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一片寂静。
我浑身都跟着发抖,因为,是我让麻子来这个坟包上拉屎的……
这会儿天已经完全黑了,战争过后,周围全是尸体,死人的脸在手电筒的光芒下显得分外恐怖。
按理说,打完仗后,胜利的那一方会顺势搜索尸体,检查有没有晕过去的战友一类的,然而这一次,我们却没有检查。
因为就在我们打算检查时,周围的泥土地中,突然陆续地钻出了更多的黑色虫子,它们如同恶心的马陆,个头却比马陆更大!它们从地底钻出来,灯光所见之处,几乎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一出来就往人身上爬。
那个云南士兵大叫:“死人蛊会通过肛门、口鼻往人的肚子里钻,在肚子里产卵,快……快跑!”他一说完,连长也知道不能硬抗,立刻下令撤退。如果围攻我们的是敌人,我们可以举枪打,可现在围攻我们的,是密密麻麻,会往人身体里钻的虫子!
众人被这铺天盖地的虫子吓得慌忙逃窜,待逃出危险区,我们才意识到,居然忘记搜查尸体了!
那些倒在地上的人中,有一些并非是死了,往往只是受伤晕过去,必须要有人善后,可现在……我们跑出来了,那些晕过去的战友,还倒在尸堆里!
与此同时,那片明明全是死尸的区域,却不停传来阵阵惨叫声。
我双膝一软,整个人就跪下了,因为我知道,那是受伤战友的惨叫声!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片战场的,在后来的几天时间里,我看到虫子就浑身发抖,一睡觉,梦里就是麻子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这个梦,已经快把我折磨疯了,时隔这么多年,那些战友的惨叫声,仿佛依然还在我耳边。这或许是报应吧。我当时为什么要指着那个坟包呢!
……
揉了揉额头,我将自己的思绪从噩梦中抽出来,抹了抹额头吓出的冷汗。
为什么会一直梦到这些呢,这是报应吗?是麻子和那些战友的灵魂在惩罚我吗?我究竟该如何,才能洗清自己的过错,从这个噩梦中挣脱出来?就在我被噩梦惊醒,躺在椅子上迷迷糊糊之时,有人摇着我的肩膀,道:“老陈,到岸了。”
我睁开眼,天空很蓝,白云被海风吹成了一片片薄纱散在天际,海风带着些许腥味从天边传来。
抗日战争结束后没多久,上面要组建海军,由于我表现不错,所以被调到了海军部,经过培训后,我成了“白雪号”上一名小分队的队长。
白雪号全长五十九米,深二十九米,两边配备副炮各八枚,主炮一枚,可承重量在一百二十吨,在现今的海船水平上,虽不及欧洲国家,但在亚洲海域已经算是大型海船。
白雪号主要担任的是巡防任务,属于战船一类,但偶尔也会担任海军部派下来的运输任务。
刚才叫我的是同为小队长的郝功勋,不过我一般管他叫泥鳅,之所以给他取这么个外号,是因为他身形干瘦、皮肤黝黑,水里功夫十分有一套,一旦下了水,就比那水里的泥鳅还滑溜。
我调来当海军也有三年了,这三年,跟泥鳅成了至交,他原本驻扎在彭海湾一带,后来海船白雪号试水,急需人手,他又是老水兵,就被分配到了渤海这里。
他叫醒我后,就站在船头迎着海风深深吸气,并冲我挤眉弄眼笑道:“哎,老陈,闻到味儿没?”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远方逐渐接近的码头,眼皮也不抬地顶回去,道:“闻到了,你中午又吃大蒜了吧?”
泥鳅呛了一下,笑骂道:“……你这张嘴就缺德吧,我可是闻到酒香了。”
我们现在靠近的码头属于渤海湾*大的码头,靠近渤海湾的地方有一个著名的盐县,那里不仅盛产盐,而且也产沙果酒,卖得也便宜。
郝泥鳅是个酒鬼,但偏偏海船上戒酒,因此每次一泊岸,他就眼巴巴地盯着码头,恨不得一口气冲进酒馆子一醉方休。
很快,白雪号响起一阵长鸣,逐渐靠向码头,所有人都立刻奔向船头集合。
白雪号上共一百六十七名海军,分为三个小队,另一支小队的队长叫刘名,为人比较死板,总看不惯泥鳅平日嘻嘻哈哈的样子,更看不起从陆军空降来的我,除了公事,他很少跟我和泥鳅有交集。
虽然有人看我们不顺眼,但我和泥鳅在人数上占优势,因此我们在白雪号上的日子过得还算自在。
我们列好队,不多时,白雪号的船长李俞连开始分配执船任务,由于上一次驳岸是我带领的三分队驻守,所以这一次恰好轮到了刘名头上,他带着手下的人驻守白雪号,我跟泥鳅的人负责去接收这一次的运输货品。
分配完任务,船长让我和泥鳅单独留下来,说道:“这一次的运送任务是给伽马列岛输送军火和物资,东西放在盐县地方军队,你们两个带人去将物资接回来。”说完瞪了泥鳅一眼,道:“来回*多三天的路程,你可别给我耽误,要再敢喝得醉醺醺,我就让人把你丢进海里跟大白鲨亲热亲热,你啊要是能有国强一半稳重,我早能退休了。”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李俞连在我们三人中,*看重的是泥鳅,一来,他俩都是老兵,以前都在东部的彭海驻扎,算是老战友了;二来,泥鳅除了脾气急躁,为人不够稳重,海军该具备的专业知识却一点也不差。
相反,我这个陆军调过来,脾气又比较硬,其实并没有他嘴上说的那么受待见。
泥鳅就跟没听到一样,嬉皮笑脸地说道:“船长,您放心,这批物资我跟老陈一定安安全全地给您运回来,我拿老陈的名誉发誓,我保证不喝酒!”拿我的名誉发誓?我听着直想抽他。
李俞连闻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也没有多说,挥了挥手,便让我们俩离开了。当即,我跟泥鳅带着八十多人下了白雪号。
渤海湾的县城叫海兴县,过了海兴就是盐县,其实这两个地方都是小县城,来回稍微走急些两天也就到了,多出来的时间算是李俞连默许的,让我们放松放松,否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日夜待在船上看着茫茫大海,是人都会发疯的。
我们一行人下了船没有直接赶去盐县,而是就近找了个地方,八十来个人大吃了一顿。说是大吃,其实也就是一人一碗裹了绿菜叶的虾子面,面是粗面,虾子也见不到几个,主要还是菜叶子让人食指大动。
我们在海船上,一待就是十天半个月,绿色蔬菜很难保存,大多是吃土豆红薯一类的易保存食物,给我记忆*深的是有一次秘密运输任务,为了不被人发现,白雪号在茫茫大海上绕行了两个月才到达目的地。
那两个月吃的食物,完全看不见一片绿叶,后来一行人下了船,看见路边的蔬菜,一个个眼光发绿,恨不得生吃。
我们都穿着白色的海军服,老板一看就能认出来,一见我们进了馆子,被海风吹黑的面上笑出丝丝的皱纹。
不大的馆子里挤不下八十多人,老板夫妻俩又搬出十多条长板凳,一部分人捧着碗就在店外吃,等呼啦啦吃完一碗面,所有人都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泥鳅抱着碗感慨:“这才是人吃的东西啊。”
我道:“合着你平时在船上吃的是猪食?”
泥鳅瞪了我一眼,嘀咕道:“老陈,你这个人吧忒严肃,怎么一点儿都不懂逗乐。”
我摇了摇头,没接话。
我承认,我确实不是个懂得逗乐的人,泥鳅和我不一样,他一当兵,当的就是水军,而我……是从抗日战场上下来的老兵,我见过太多太多残酷血腥的场面,让我打仗,我会,让我开玩笑逗乐子,那还真挺难为我的。
吃完面,我们到海兴县当地政府调动了一辆军用大东风。由于人手紧张,因此当地政府也抽不出人手给我们开车。我们一行八十人,只有我是陆军出身,其余人别说开车,方向盘都握不准,*后只有我坐在前座当司机,泥鳅则坐在副驾驶座上,没多久就一脸昏昏欲睡的表情,眼皮直打架。
白雪号泊岸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我们一行人吃完饭又到海兴县政府调车,一番折腾下来,出发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太阳有气无力的半挂在天空,光芒暗淡,道路上行人稀少。
我一路开着车,到了晚上十点左右,大东方后车厢里,士兵高兴的说话声也逐渐淡下去,大概都已经靠在车厢壁上睡着了。
旁边的泥鳅整个人都往下滑了一大半,嘴角挂着晶亮亮的哈喇子。
这道路烂得很,七弯八拐,颠簸不平,路两旁荒草丛生,毫无人烟,到了这个点儿,到处都是黑漆漆一片,只有大东风的两只大灯照亮前方的路,其余的都隐在黑暗中。
我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后,便觉得有些累了,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会开这种陆军大东风,进度是不能停下来的,所以只能强打起精神继续行驶,心里忍不住羡慕泥鳅能睡得这么舒服。
我的睡眠质量并不好,有时候我会害怕入睡,因为我总是做梦,做各种各样的噩梦。除了关于那个坟堆的噩梦,我还总是梦见自己回到了抗日战场上,到处都是尸体和血,每次醒来,我都是大汗淋漓。
正在我羡慕着泥鳅时,突然发现,前面黑乎乎的道路边上,模模糊糊站着一个人影,正朝我招手,似乎在让我停车。
车前的灯光射程不远,因此我不太确定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大半夜的在这荒郊野外,于是就没有停车。
等车子越走越近时,那个人影也越来越清晰,是一个女人的轮廓,穿着一身白衣,在黑暗中有些扎眼。
我正打算停车,那个招手的女人,却忽然一下子朝着我的车头跑了过来,速度快得如同鬼魅。我吓得双手一抖,却刹车不及,整辆大东风的车身顿时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整个儿颠簸了一下。
不好!撞上了!那个女人怎么回事!怎么自己往我车上撞啊!
泥鳅正睡得昏天黑地,这一颠簸,整个人便往前一倾,额头在车台上重重一磕,嘴里哎哟一声,捂着额头醒过来,嚷道:“老陈,出什么事了!你这是开车还是要命啊。”
我抹了把脸,立刻打开大东风的其余三只灯眼,打开车门慌忙跳下去,急切道:“完蛋了,我撞人了!”泥鳅一脸惊愕,紧跟着也赶紧下车,道:“你别吓我,你不总吹自己是陆军精英吗?这荒郊野外你都能撞人啊!”
我没空理泥鳅,赶紧到车前方查看,三只灯眼同时打开,前方的路被照得亮晃晃一片,但车底下却什么也没有。
我以为下面会压着一个人,会有血,但事实上,下面干干净净的,只有烂泥,没有血迹,更没有人。
泥鳅跟着一看,打了个哈欠,道:“我说……你这是撞人啊?人呢?我看你是撞鬼了吧!”他抱怨完,揉着自己的额头,又踢了大东风一脚,道:“这车子没事吧?没事咱们接着走。你是不是太累了,要实在不行,咱们不走了,在这儿歇一歇,明天抓紧点,把时间赶回来。”
我摇了摇头,心中闷得慌,脑袋有些胀痛起来。刚才那个人影难道是我的幻觉吗?
上了车,泥鳅看出我脸色不太对劲,也没有继续睡,于是跟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说要跟我提神。
聊着聊着,他来了兴致,说道:“哎,你以前不是陆军吗?你给我讲讲你们陆军的事。”
我平时从来不喜欢提以前的事,因为战争这种事情,太血腥、太残酷,绝对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事,往往一闭上眼,那些死去的战友、朋友,就会轮流在你眼前晃,那种感觉,让人揪心。
但此时我也闲得慌,再加上离开战场几年下来,心情也舒缓了一些,于是道:“给你讲一个吧,一九四三年我刚上抗日战场那会儿……”
我话还没说完,泥鳅愣住了,打断我道:“不……不是,兄弟你耍我啊?这怎么就到了抗日战场了?”
我眯起眼,道:“你爱听不听,不听拉倒。”王泥鳅目瞪口呆,道:“你小子……我以为你就一普通陆军,没想到你还参加过抗日啊?这牛可以吹一辈子啊!你以前怎么从来不说,难怪后台那么硬。”
抗日战争已经过去了八年,郝功勋从小生活在海边。
一九五一年,中国海军成立时就直接当了海军,对他来说,陆军既熟悉又陌生,海军成立前就已经结束的抗日战更是遥远。
泥鳅说完,不等我回话,就自顾自地说道:“你一九四三年就上了战场,我的老娘,你军龄至少十二年!亏我以为你是新兵,还一直照顾你,原来你是个老兵油子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也太阴了,三年的交情了,现在才告诉我。”
我听了只觉得好笑,道:“你要不要听故事,不听的话你就闭上眼,睡你的觉。”
对别人来说,十二年的军龄,是无上的光辉与荣耀,但对于我来说,每一年都是用战友的鲜血换来的。其实我可以退伍,但我不想退,在军队待久了,我不知道自己退伍了还能干什么?我更不想抛弃那些我死去的战友,因为我们曾约定过,等新中国成立了,要好好保卫祖国。
泥鳅被我一说,立刻住嘴,道:“你说……你说,我家当年被小鬼子欺负得老惨了,只要一看到抗日军,心里就跟看见阳光一样,你给说说,你是怎么打小鬼子的。”
我整理了下思绪,于是说道:“别说什么打小鬼子,我刚参军那会儿枪都拿不稳,只有被打的份儿。当时我是先做后勤训练,在后勤做了两年。”
“那两年日日夜夜生活在敌人的炮弹下,动不动就有人从高空丢炮弹,我运气好,丢了两年都没丢死我。现在一想起来,那时候每天都是数不清的路线转移,一路上跟着部队不知走过了多少路,到了后期我才转入前线,我现在要讲的是我刚转入前线的**仗。”
地点在甘肃的阳平,当时那片地区都被日军占领,那时候我军使用的是逐个击破的战术,我们团一千多人负责捣毁阳平的日军据点。
出动时间定在凌晨六点,当天凌晨五点多,我们一行千余人秘密潜伏在日军据点附近,到了凌晨六点,发动总攻以后,却发现那据点根本是个空城计,里面只有一百来个日军。
我们发现上了日军的当,一定是有人泄密了这次行动,等我们准备撤退的时候,已经被日军从高地包围,可以说是羊入虎口。
但*后我军还是胜利了。
说到这儿,我顿了顿声,见泥鳅胃口被吊起来,挑了挑眉问道:“知道为什么吗?”
泥鳅正听得入迷,闻言立刻道:“为什么?难道是有援军?”
我道:“差不多,来的不是援军,是军犬。”
泥鳅愣了愣,道:“等等,你别以为我是海军就吓唬我,陆军犬不是一九四五年才开始参战的吗?你那时候哪来的军犬?”
听了泥鳅的话,我也深深地陷入回忆之中。
中国正式将军犬运用到作战中,确实是一九四五年才开始,但军犬之所以运用到战争中,却跟我参加的阳平歼灭战有着很深的关系。
我一边开大东风一边继续往下讲着。
我军被围困后开始了绝境反击,我那时候**次上战场,看见死人,或沾上人血,两腿都打颤,只知道朝着敌方乱放枪,也不知究竟有没有打死人。
我身边时不时就有战友倒下去,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仿佛沐浴在血液里,心理承受能力也到达了极限,双腿一抖就趴在地上吐。
我军的伤亡越来越大,几乎已经陷入了绝境,我的耳边只有枪炮声,眼前是一片血红的硝烟,然而在这激烈的枪炮声中,却突然传出了阵阵犬吠声。
“狗叫声?”
“怎么回事?”
“怎么有这么多狗在叫?”
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弄得不明所以。随着犬吠的声音逐渐清晰,日军阵地突然一片大乱,攻击力猛然下降。
团长一见有机会,立刻发动了拼死反击,带着我们剩下的人不要命地往外冲,等我们冲出日军包围圈,准备反击时才发现,与我们一同作战的,竟然是上百条大狗!
那种狗是农村家家户户都养的看门土狗,但它们此刻却集合成一团,将日军撕咬得手忙脚乱。
那些狗弹跳力极强,躲避速度快,攻击人时让人防不胜防,日军往往还来不及开枪,就已经被大狗扑倒在地,一口咬下去连皮带肉,咬得日军在地上打滚惨叫不已。
这一场本该是绝境的一仗,却硬生生掰了回来,我军俘虏日军三百余人,虽然是惨胜,但我也算保住了一条命。
等我们押着俘虏下山时,却冒出了一百多户村民,打着口哨招呼自己的狗往回走。
泥鳅听得一愣一愣,啧啧有声道:“这才叫军民情深呐,后来呢?”
这时,天色现出曙光,大东方已经驶进了盐县,朝着地方政府的所在地开去,我收了话头,道:“后来我们团长将这次战例上报军部,认为可以学习国外,训练狗来参战。虽然有成功的先例,但军部还是觉得狗不太可靠,因此虽然备案却一直没有实施,直到一九四五年,这个案例才通过军部同意,中国军队才开始了训练军犬。”
说完,我将大东风的灯眼一关,道:“行了,县政府到了,把大伙儿都叫醒。”
我灭了发动机下车,脚没沾地,整个人却浑身一软,头撕裂般的痛起来。
泥鳅眼疾手快地扶了我一把,奇怪道:“怎么了?晚上就见你状况不好,是不是累着了?行了,你开了一晚上车,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办,你去招待所歇一上午。”
我不知怎么的,身体感觉虚得厉害,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被抽光一样,四肢发软使不上劲儿,头也一阵阵抽痛,脑子里不时闪过些模糊不清的诡异画面,大白天的,眼前却一阵阵发花,恍惚间,竟仿佛看见了昨晚路边那个模糊的女人!
这可真是邪门儿了。我站在车旁边出了一身虚汗,泥鳅见情况不对,担忧地伸手探了探我额头,说:“没见着发烧啊,咋回事儿……”但这会儿急着装卸物资,他分身乏术,便立刻叫人送我去招待所休息,嘱咐我不行就记得去看医生。
招待所离县政府有一段距离,泥鳅带其余人留下来接手物资,一个姓赵的海军扶着我往招待所走。
来的时候刚好是清晨,往招待所走了一段,天边的太阳就高高挂起了。被暖和的阳光一晒,我感觉身体稍微舒服些,似乎没那么难受了,于是让小赵回去帮忙搬运物资,自己一个人向着招待所走。
……
海藏 作者简介
问海小刀,别名邪灵一把刀。悬疑网络作家,擅长盗墓探险类作品,代表作品有《盗墓笔记续9》《邪灵秘录》《鬼喘气》《走尸档案》《探险手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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